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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的 2016 年,我們可以總結出三大“黑天鵝”事件:
3月15日,AlphaGO擊敗了人類最聰明的棋手李世石。
6月24日,英國舉行全民公投,決定脫出歐盟,很多人完全沒有料到。
11月9號,一個誰都不會相信他當選的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
這號稱是2016年的三大黑天鵝事件。除了這些大事,我們聊聊在場所有創業者關心的那些事情。2016年最大的特點就是靴子在天空飛舞,它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,很多事情真的是看不清楚,讓人恍如隔世。很多人因為宏觀環境不確定,感到茫然失措,但是有一類人絕對不會,那就是我們的創業者。
創業者的世界里,只有兩樣東西,一個叫待解決的問題,一個叫正在嘗試的方法。這兩個東西合起來就是一個詞,叫“機會”。
咱們得重新定義一下什么叫創業者,我覺得符合三個條件都叫創業者:
只要他試圖不斷地提高自己的認知,達成更新式的協作,開拓人類文明的新邊疆,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。
所有這樣的人,不管他是一個打工者,還是一個自由職業者,也不管他是為了公司在打拼,還是為了他個人在奮斗,這樣的人我們都稱之為叫創業者。
正如張瑞敏先生打的那個比方,什么是創業者?
“創業者就是和一架飛機同時從懸崖上掉下去,然后你有本事一邊掉一邊修,修好這架飛機,然后向新的方向飛去。”
第一只黑天鵝:“時間戰場”
2016年對我來說,有一個時刻特別震撼,那一天我看到了一句話,這句話是萬維鋼老師說的:“以有限的時間除以無限的信息,結果是零。”
因為一個人只有24個小時,每天只有那么一點時間,可以通過手機或者互聯網工具,去關注其他的世界,時間是一個固定的池子。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,我發現我抓住了2016年的第一只黑天鵝:時間是一個戰場。
受到這個啟發,我提出了一個概念叫“國民總時間”,GDT。國民總時間這個概念,它不像國民生產總值那樣每年能波動,它并不波動,它幾乎是一個恒定的總量。當然國家也在想辦法增加這個總量,比如說鼓勵生個二胎。
但是,看著這幾年的數據,中國人平均每周上網的時間26.5小時,這個數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,幾乎不會再有再大的突破。所以我們就這么算了,假設中國有10億網民,假設每天每人在互聯網上花5個小時,我們一年全中國市場有的國民總時間只有18250個小時,這就是這個池子我們可以指望的總量。
2016年張小龍微信的大產品經理,神一樣的人物,說了一段神一般的話:微信有一個基本價值觀,一個好的產品是用完即走,不要拉住用戶的時間——好像和我們今天的判斷完全相反。
因為每一個行業都應該知道:消費者為你支付的不僅僅是錢,還有時間。未來,在時間這個戰場上,有兩門生意會特別值錢:第一,就是幫別人省時間。第二,就是幫別人把省下來的時間浪費在那些美好的事物上。
第二只黑天鵝:“服務升級”
所以,有一次我遇到張一鳴,在一個場合,今日頭條,我說,我走在你的反面。我的意思不是我跟他敵對啊,我說,你所踐行的叫“母愛邏輯”,就是孩子要什么,媽給你更多,慣得你沒樣。
但是我總覺得,我的商業生涯要走在這個邏輯的反面,走在父愛邏輯里。
首先我得站得更高、看得更遠,我得知道什么是好東西,然后我也許態度粗暴冷峻地跟我的用戶說,來,這個是好東西,我把它稱之為叫“父愛算法”。在這個算法世界當中,一定有它的一席之地,最好的服務是給你還不知道的好東西。這是下一個消費升級的方向。
過去三十多年,中國所有的企業,我們所熟悉的前提是什么:是匱乏。
所以我們假定,企業干好三件事就可以了:
第一,你的產能不夠大,你能生產出更多的東西;
第二,你的品質管控不夠好,你的產品服務的質量是過硬的;
第三,你把價格給我降下來。
我們以為這樣的企業就是好企業。然而,從匱乏到豐裕時間,中國人用了 30 年左右的時間,我們現在更需要的創業者,或者說未來的偉大企業是,你告訴我,我需要什么?
更好的分工,更專業的分工里面誕生的更優質的服務者,中國經濟正在呼喚這群人。這種行業到處都有:不要給我賣什么健身卡了好不好?派個人盯住我,看著我每一頓飯,讓我把肥減下來!不要再讓我定制什么西裝,什么細到鈕扣上的線的顏色......你直接給我一年四季配好了不就完了嘛,我愿意花錢。
所有這些服務的升級,用粗暴的態度、無視我需求的態度,直接給我一個結果的服務——這就是我要的。 在一個消費者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世界里創業,這是2017年的大機會。等著瞧,一定會出現這樣的企業,它們不會以低價來誘惑市場,因此可以輕松地盈利。他們提供你原來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,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營銷難題。
他們不相信什么認知、盈余、共享經濟。扯!
好東西、好服務,就應該掙錢,憑什么免費分享?專業人員在專業分工中提供專業的服務,其中的佼佼者應該獲得有尊嚴的收入和滿意的利潤。
接下來,我不得不拿我們做的事舉例子。我們下決心在2016年推出“得到”,這種好像逆時代潮流而動的知識付費項目,本質上我就發現,所有傳播知識的領域,其實好像都不在提供服務,而是產品,比如說出版業,出版業出的是產品嗎?
不,它出的是產品而不是服務。書賣給你之后,沒事兒了。我作為一個出版業的編輯,我只關心,你拿起這本書一分鐘之內是不是決定下單。再看一個產業,傳媒業。傳媒業是在為你服務嗎?
當然不是,他是為自己的廣告主服務,他要的只是你拿出你的時間。還有教育業,教育業是服務嗎?他服務憑什么還點名???憑什么扣住我們的畢業證不發???憑什么派什么輔導員,管理我們的日常生活?
不,教育業本質上是現代社會醞釀出來的一種社會管束體制,它不完全是服務業。這原來是二百多年的工業社會傳遞知識的三大產業,但是我覺得,現在有一個機會出現,就是我提供知識服務。更好的服務有無窮上升的空間。
第三只黑天鵝:“智能革命”
第三只黑天鵝,我們就重點來聊聊人工智能。
智能革命來得又快又急。在2016年的時候,幾乎在硅谷的所有大公司,什么谷歌、蘋果、Facebook、亞馬遜全部投入重兵,不管這些公司的主營業務有多么不一樣,大家都押注在人工智能上。
中國的公司也一樣。百度是最著急的,因為我們知道百度今年過得不是很好,對吧?所以今年李彥宏直接說,“移動互聯網時代結束了,別玩了,下一步人工智能,我是強項。”
為準備這次演講,我從年中開始就訪問遍了我能找到的人工智能專家。
人工智能是什么?(此處省略500字,關于人工智能是什么,不妨參考閱讀鈦媒體一篇技術特稿:《人工智能過去60年沉浮史,未來60年將徹底改變人類》)
有人說人工智能就是中國那個最偉大的“虛擬人物”。中國最偉大的虛擬人物是誰?每個媽媽都說過那個人——“別人家的孩子”,TA 是一個勤奮的難以想象的又聽話的完美的笨小孩。
今年3月中旬李世石大戰AlphaGO,其實李世石還贏過一局。我們想像一下當天晚上發生了什么:李世石是在接受采訪,在吃飯,在睡覺,而AlphaGO當天晚上人家輸了,它沒有任何情緒,它是一個機器,當天晚上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百萬盤。
這就是中國人感覺到最悲情的那句話,就是比你還聰明的人還比你勤奮。你試試每天早上6點20起來還發語音?
當然,如果是人工智能,連這樣的抱怨都沒有,人家就發了嘛。你要發多少條都可以。 這是機器和人類思維方式的一個重大區別。我們人類所謂有文化的人是什么人?就是所謂這個人很了不起,很有學問,是什么人?
我們的受教育堆積起來這樣一個過程,就是我們總試圖對世界進行簡化和抽象的理解,我們從上學第一天起,我們學的字、詞、句、篇章,我們學的公式、原理、理論,都是試圖通過最簡省的方向來抽象這個世界,因為我們大腦的帶寬有限,因為我們傳遞知識的那個帶寬有限,我們只能采取這種方法。
所以,人類的知識史上最偉大的原則叫奧卡姆剃刀原則,叫如無必要,勿增實體——說句人話——怎么簡單怎么來,不要搞那些復雜的東西。
但是人工智能不這樣啊,人工智能有無限的精力啊,它為什么要簡單呢?它的世界里沒有簡化這一說啊。這是第四范式的創始人戴文淵跟我講的一句話,人的思維習慣是怎么簡單怎么來,機器的思維習慣是怎么復雜怎么來。
第四只黑天鵝:“認知稅”
林林總總的網紅出現在我們身邊,網紅已經多到了我們認不全的程度。對,我們過去是靠認知,推己及人等等一系列心法來把握這個世界,但是在網紅遍地的世界,有一個使命出現了——叫認知迭代。
因為我們有限的認知正在讓整個世界脫離而去,在失控。
我們來看一屏字,認識幾個“大網紅”:“回憶專用小馬甲”,微博 2800 萬粉絲;他直播的冠名值 200 萬;“delicious大金”,淘寶網紅,草根,她的品牌衣服一上市,瞬間一天賣了一千萬,現在一年收入一個億。再看下一個,更奇葩,“PPD嬌妹”,就這個樣子,傳說簽約費五年三個億;“同道大叔”,剛剛把他的公司賣掉,套現兩個億?,F在B站上最火的據說是《三國演義》的鬼畜.....虛擬人物“初音未來”,全球各地開演唱會,粉絲眾多,有幾千萬首歌。
我們這一代人將花整整一代人的時間從實體世界遷移到虛擬世界。一群人共享著一種文化,這種文化在我們看來稀奇古怪,甚至是不可言說。
中國電影的市場成長是乏力的,但是為什么那么多公司瘋了一樣撲進去?對,電影公司、游戲公司,做內容的產業,他們擁有的IP,已經不僅僅是知識產權,那就是療愈這個世界的共識,是會越來越值錢的東西??!
所有的產業其實正在默默地呈現一種房地產的邏輯:共識極其珍貴。這就像地皮一樣,只有那么多,所以誰圈住了一小塊共識,就相當于圈住了一塊地皮,其他的然后再說。
有人說了,這一代商人給小鮮肉們那么多錢,給廣告商那么多錢,不是很悲催嗎?對,但是商人們沒辦法,必須繳納“共同認知稅”——這是第四只黑天鵝。
對于創業者,也有兩個選擇:第一是交這筆認知稅;第二個選擇,就是打越來越殘酷的認知戰。這牽扯到我們對商業本質的理解,其實商業就是認知。
用“雙11”距離,馬云給全體中國人建造了一個認知——“雙十一”,這個認知已經被阿里占據,京東每年一次,在“雙十一”這一天猛烈地踢踏阿里——請問這個做法是聰明還是傻?
表面看起來非常傻,因為認知一旦被占領,再沒有機會,或者后來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。所以現在每年“雙十一”之后,京東只能公布我今年比去年增長了百分之多少,絕對不敢公布總銷量那個數字。
但是我覺得劉強東非常聰明,因為他通過一次一次的“戰斗貓咪”,他給自己構建了一個新的認知:“我是阿里的唯一對手”,這一點在資本市場上有多值錢,你們都知道。2016年,很多人在唱衰小米公司,說“小米不行了,手機銷量下滑了”。但是雷軍的未來,真的是和手機這個東西綁在一起嗎?小米曾經試圖喊出一個戰略:用手機連接一切電器,這樣你家里什么東西都歸我了。當小米決定做插線板、行李箱,做它越來越長的產業鏈的時候,它打造的新認知已經不是什么手機了,它的認知正在變成一個“又便宜又好的品牌”,所以,小米明年會大規模線下開店,就是要大量的東西用一個認知堆積在一處讓你去買。
第五只黑天鵝:“共同體危機”
實踐是檢驗真理的一切標準,但是當真相不再重要的時候,這項“文明的基礎”正在發生動搖。這是2016年全人類的那些知識分子猛醒的一件事情。
“后真相”時代,原來越來越不關心時代,而只關心立場和態度??纯?/span>2016年發生的那些激烈的爭吵,你會發現有一個道理:
“所謂的歷史、所謂的事實,不過是掛小說的一顆釘子。”(大仲馬)
比如郭德剛和他的徒弟曹云金2016年大撕了一場,你真的關心真相嗎?看了多少文字,看了多少八卦,真相仍然在迷霧當中,你實際上是在兩種立場當中挑一種去占:第一種叫徒弟不能忘恩負義,第二種叫強者不能仗勢欺人。你確立一個立場而已,沒有真相。
過去我們認為,認知源于事實,但是認知現在本身就是一個事實,它不是我們從事實當中抽取的,它就是我們必須和它打交道的那些實體的存在,它就是事實。
當各種各樣的想法都有道理,在我們身邊雜存的時候,你會發現,第五只黑天鵝正在起飛,叫“共同體危機”。 過去人類用各種各樣的方式,強韌的紐帶形成的共同體,但是在互聯網,移動互聯網,緊接著的人工智能時代,我們會發現,這些紐帶正在一個一個地弱化,甚至是崩斷。 共同體是人類文明的一塊基石,我們和人類歷史上所有代的人都不一樣,他們生下來就有共同體,你可以叛逆,你可以逃出,你可以重建,但是你心理是有矛的,你的命運是穩定的,我們這一代人會被拋入一種時光和歷史的急流,你需要自己建構共同體。
我自己在兩年半的創業的時間當中,我深刻地認知到一件事情:創業者應該主動擔負起建立共同體的責任。 我們創業者其實有很多被社會誤解的地方,我稍微梳理一下:
第一個,“創業者是永遠的犯錯者,我們這一生都不可能對一次。”
第二個,“我們創業者是在真空中,沒有人告訴什么是對的,什么是錯的,該往哪里去。”我們的傳統教育給我們灌輸了一生應該臣服于什么道理,應該討好什么人,所有這些過去習得的道理在創業者的生涯中完全沒有用,你必須孤獨地做一個決定,然后以自己的生命和全副身家對他承擔結果。
第三,“創業者是永遠的逃亡者。”兩年多前,我們糊里糊涂地融了資,然后變成了必須以上市為目標的一家公司。 以前認為掙錢最重要,融完資之后才知道,原來資本市場找你要的不是增長,是持續的增長,增長速度還要越來越快;當你在追求增長速度的時候,你又會發現超過市場預期的增長速度才重要......這是一場沒有終點的逃亡,這是我們創業者的命。
第四,“我們是永遠的挫敗者。”
任何其他行業,你人生的高度是用什么標定的?是用你人生當中最得意的那一刻標定的,那個高峰。 但是我們創業者,是以你的終局來標定的,換句話說,你在死的時候,或者你退休的時候,你的企業是不是上升期,決定了你在商業史上的地位。 任何一個創業者,只要你在卸任或者死去的那一刻,你的事業不處于上升期,你就是一個挫敗者。
作為創業者,我們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獨特宿命,我們創業者是一個共同體。 我們可以用自己一個數字來標定自己過去的一年和未來的一年。2016年還剩最后的一分多鐘,2016年,我們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進度條。你知道的,2017年,希望這個數字我們每個人都推動它變得更大。只要這個進度條變得更大,就是我們的生命向上成長。正如莎士比亞名句《暴風雨》里寫的:“凡是過去,皆為序幕”。(摘自跨年演講《時間的朋友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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